50多年来,荷兰的一位女子一直都被“龙”困扰着,每当她和别人面对面交流时,对方的脸就会在几分钟之内,慢慢扭曲成极度夸张且惊悚的样子。
她是如此形容这个过程:原本看着正常的人脸,突然变成了黑色,并长出深色的鳞片,呈现出爬行动物的形态。
耳朵变得又尖又长,鼻子被拉长向外突出。眼睛也慢慢变大,铜铃一般,还会闪闪发光,随机散发出红、黄、蓝、绿多种颜色。
AI图
综合这些面部特征,她觉得自己看到了“龙”,而不是一张正常的人脸。
家人和蔼可亲的脸,突然“异变”成一张惊悚的龙脸,难以想象,内心得多强大,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惊吓!
然而,对于这位女子来说,已经习惯了。
她从小就能看到“龙”,而且不是偶尔看到,是每天都能看到很多次,50多年来,她每天都在和“龙”照面。
小时候,由于年龄小,她以为别人的脸就是长这样的,以为别的孩子和她看到的画面是一样的。到十几岁,她开始意识到自己有“问题”。
成年后,“人脸化龙”的情况越来越糟糕,过去大多只在直视人脸的时候才会出现龙,到后期已经发展到看无生命的物品,也会出现。
这些龙脸会从墙壁、插座、开关或者电脑屏幕上,向她飘来。晚上睡觉一关灯,黑暗的房间里龙脸无处不在,有的脸只有轮廓没五官,有的则只有五官无轮廓,每一张都不一样。
因为害怕看到“龙脸”在眼前乱飞,女子无法直视他人,也无法做到面对面交流,慢慢地,她出现了社交障碍和其他精神障碍。
但她相当坚强,最后还是完成了学业,结了婚还生了孩子,并在一个学校里担任行政人员。直到52岁,她决定鼓起勇气向医生求助。
刚开始,她和大多人的想法一样,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,那肯定是“妄想症”一类的精神疾病,然而,治疗一段时间之后,没有任何改善。
后来,她求助于海牙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,检查后发现她的部分脑组织有细微病变。
眼前的明明是一张人脸,但她感受到的是一张“龙脸”,是因为她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——Prosopometamorphopsia,面部识别变形症。
这种疾病在过去100年时间里,科学文献中记录的案例只有81例,确切病因不明。
简单来说,就是患者能看见,但大脑无法处理视觉信息,也无法正确构建和识别人脸,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奇怪的形象。
在患者的感知中,面部特征会以各种方式扭曲,例如出现严重下垂、过度拉伸、变色、肿胀和位置偏移等“畸形”特征。由于形象太夸张,这个疾病还有一个名字,叫“恶魔综合征”。
每个患者的症状也不是千篇一律的,有的人过段时间会消失,有的服用药物后会缓解,有的则只要戴一副特制的眼镜就能解决。
感知的画面更是天差地别,开头的女士看到了龙脸,但上面这位大爷看到的,则是类似三星堆文物一样的脸,研究人员根据他的描述还画出了“恶魔”的样子,最后,他就是戴了一副特制绿色眼镜,就彻底杜绝看到“恶魔”。
有的患者只有半边脸会扭曲
还有些患者更“刺激”,满眼看去,人人都是卡通质感的“漫画脸”,有的则只能看到眼睛鼻子乱长的“畸形脸”。
最后
其实,这个案例2014年就有了,最近参与研究的一个神经科学家出了一本书《Horror On The Brain》,他在书里描述了这个症状,于是这个案例被当作“典型”再次被提及。
直到今天,这位女士相关的研究,依然被认为是“最令人困惑和最有趣的医学文献之一”。
她的特别之处在于,症状几乎陪伴其终生,没有自行消失,而且感知的面部,扭曲得“很具体很罕见”,不是普通生物的脸,而是一条龙的脸。
最关键是,她具有非常正向的意义。
经过治疗后,她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,恢复了正常的社交,以及获得了更加和谐的家庭关系。